女贞子歌(第3/14 页)
妹以万年青自拟,我倒没有想到。”戴研生笑道,“多福多寿,万年长青。”
“我不是这意思。”琴娘摇着头说,“我请问,万年青又名什么?”
“冬青。”
“还有呢?”
“还有?”戴研生愕然相问,“还有什么?”
“你看《本草》。”
戴研生于是取了李时珍著的《本草纲目》来,琴娘让他检查“女贞”这一条,见是这样记着:
女贞,释名:贞术、冬青、蜡树。时珍曰:“此木凌冬青翠,有贞守之操,故以贞女状之。《琴操》载‘鲁有处女,见女贞木而作歌’者,即此也。苏颜颂序云:‘女贞之木,一名冬青,负霜矜翠,振柯凌风,故清士钦其质,而贞女慕其名。’是也。”
看完这段记载,明白了出典,戴研生真个肃然起敬了!原来琴娘是贞女自誓。梅花是“岁寒之友”,经冬而始芬芳,诚然可敬,但似乎还嫌有意自标劲节,不如女贞,终年长绿而“凌冬青翠”,兼有松、竹、梅三者的长处。
“师妹,我真惭愧,竟不知冬青就是女贞!你自拟得好,长绿其身,赤诚其心!”戴研生突然起一种强烈的意欲,“我要作一首诗送你!”
“好啊!”琴娘喜滋滋地说,“‘长绿其身’不敢望,‘赤诚其心’倒是不敢让!”
于是戴研生凝视着那幅画,然后负手踱了一阵方步,倏地转身,回到座位上,抢了支笔在手,一口气写了下来:
朔风遍吹劲草折,雪堕榆关夜凛冽!
一枝独秀映冬青,累累可似妾心赤?
“如何?”
琴娘一面赞,一面浮现了出自衷心的笑意,读了又读,爱不释手。
“多谢,多谢!”琴娘终于把那张纸折了起来,“真说到我心里了!”
从那天以后,琴娘与戴研生就不曾再见过。因为就在那一天,王锡爵与戴研生的父亲戴高成了亲家。师兄妹既由一根红丝挽住,就是不避嫌疑,琴娘亦羞与未来的夫婿见面。
整整两年了!两年之中,朝思暮想,一片心都在戴研生身上,有时想到洞房花烛,自己被揭开盖头的刹那,便有无端的兴奋——心跳脸热,自觉忸怩万状,然而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,萦绕不去,回味无穷。
如今呢?再也没有那令人心跳脸热的一刻了!天长地久,此恨绵绵何所寄托?
只有寄托在那首《女贞子歌》上——戴研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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